从中国电视报到有线电视，回顾中国电视发展历程

现在想想，那真是一份很神奇的报纸。我们很难想象中国有《中国网络报》、《中国冲浪报》。但在那个年代，这很正常。电视上没有重播，看就看，想看重播就得等，不知道什么时候。

以前信号是无线的，我们经常要调整天线，尽量减少雪花。1995年到1996年，中国的有线电视开始发展，电视第一次插上电源，信号越来越清晰，频道也越来越多。看电视也开始收费，我记得是每月18、20元。电视是普通百姓接收信息和娱乐的少数方式之一，所以用一两天的家庭生活费买一个月的服务还是很值得的。

在这波之前，我很少看到有线电视。只有一个同学家里有这个东西，他家是军队体制的，叫闭路电视。他们体制里有一个小电视台，每天放一些内部节目。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录像带，里面有一些港台的MV，还有武打片等等。我第一次看台湾MV就是在他家，看的是苏西唱的一首《手牵手》。后来才知道，里面居然有陈水扁的身影。

当时电视行业的基础设施更新是一件大事，因为我们能直接感受到。1994年，中央广播电视塔出现在北京西三环航天桥附近，向全国传送电视信号。

有线电视出现后，电视台经过十几年的快速发展，大量外国节目出现在电视上。其实在有线电视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录像带。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上课，老师带着全班同学去录像室。那时候，有一个专门看录像的房间，电视机和录像机都堆在一起。我们哪知道看什么好呢？后来，我们看到美国人在那里试图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那是一群穿着溜冰鞋的孩子，试图打破溜冰鞋能滑到的最低高度。

地上有个杆子，小孩的双腿要完全分开，头要低着，整个身体和头都要贴着地面。我记得最低的时候大概是10厘米，尝试到9厘米就失败了。然后是一群吃辣椒的老外，坐成一排，每人拿一堆辣椒。开始的时候，就往嘴里塞，吃不下就得退出比赛。胜负由一种墨西哥辣椒来决定，据说这种辣椒是世界上最辣的。那时候那些老外真是没事干。

中央电视台成立了第五频道，专门转播体育节目。在这之前，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的主要转播工作由中央电视台第二频道承担。中央电视台第五频道成立后，每周二至周五中午都有50-55分钟的足球节目。周二是美洲足球精彩片段，周三是亚洲，周四是意大利，周五是欧洲。欧洲节目没有意大利，但有德国、西班牙、法国，甚至希腊联赛（部分比赛），以及一些杯赛。1996年4月初，著名的《足球之夜》成立，从晚上8点到深夜混合播放国内和国际内容。直到2000年秋天，才将国际部分分开，成立了《世界足球》。

CCTV-6电影频道曾经是对我们影响最大的频道。以前电影都是夹在新闻或综艺频道中间的。每周日晚有一档节目叫《正大综艺》，大概50分钟，有室外戏和室内戏。后来又有一档节目叫《正大剧场》，是进口的配音电影，每次只播一半，如果想看完整部电影，得下周再来。那时候我看了《为黛西小姐开车》和《杀死一只知更鸟》。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可以从早到晚免费看电影。《英雄本色》、《亡命天涯》、《奖赏》、《沉默》都让我们震惊。后来，我也被《恐惧的代价》和《巴比龙》所打动，那是在 2003 年或 2004 年。

我之所以能记得这么多，是因为电视对我们的影响非常大，它对我们的影响不亚于互联网。两年前，我和一个年轻的同事聊天，我给她讲了中国有线电视过去发展的情况，她是95后，完全不知道。

有线电视用户数量一直持续增长，直到2015年达到2.39亿，之后每年都在慢慢下降，2020年降到了2.1亿，5年就下降了2900万，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三四十年这个数字就会消失了。

当然我觉得也没有那么悲观，从广电行业前两年的广告收入来看，也没有差多少，还是有几百亿的广告容量的。2020年全年收入790亿（789.58亿），同比大幅下滑，降幅21%（20.95%）。2021年全年基本持平，只降了0.4%。这个数额跟有线电视网络收入（734.56亿）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家庭每个月付30元看有线电视，也会收30元的广告。

有线电视曾经是包罗万象的，有资讯也有娱乐，娱乐可以分开，但资讯还是有的，尤其是那些制作精良的深度访谈，毕竟人才资源还是很多的，还有采访牌照，深度的内容永远是受欢迎的。

就像纸媒一样，只有优质的才能生存，过去有100家公司，市场容量是1000，后来缩减到10家，但市值是300，所以每家公司的价值都会增加。

有线电视不采用免费模式，只能卖个别频道的版权，价格上去了，对于中国电视用户来说还是很难接受的。尤其是体育比赛、五大联赛、NBA的版权，一年比一年贵。这也让央视逐渐放弃了五大联赛。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就在十多年前，央视还报道了五大联赛中的四个，2002年甚至传出要接手最后一届英超，《体育周刊》也连续报道了好几次。2018年我还在看《天下足球》，没想到几年没看，就变成了《天下足球》。

有一年我去欧洲，晚上8点45分打开电视等欧冠直播，现场坐着几位解说员，镜头一直对着他们说话，没有任何直播。我以为比赛延期了，后来才知道是免费电视台，没有信号，只有解说员在演播室里听他们解说、评论。如果想看欧冠，只能买天空体育电视，一个月要20多欧元。

未来有线电视还会有人看吗？反正我不看，也没什么损失。我觉得它不会消失。方便永远是第一要务，就像广播一样，还是有人在听。好，这是有线电视的市场容量，我们再说两个小问题。一个是传统媒体人的转型。

很多传统媒体人都在抱怨时代变了，他们只剩下过去的辉煌。但我觉得没有必要抱怨，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红利。有些传统媒体人是从报纸、杂志、电视时代过来的，跟不上互联网时代，所以总抱怨现在的读者、观众不够好，这是很不对的。

过去你想在媒体上发声，必须经过层层筛选，因为媒体垄断了基础设施。现在互联网打破了这种基础设施的垄断，这种独家权利没有了，当然有人会感到失落。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所谓的互联网碎片化，信息茧房的问题。这是一个老问题了，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电视在美国、欧洲普及的时候，很多社会学家就特别担心这个事件。碎片化是无法复制、无法分析、无法比较的，无法学习、无法改进的，人们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每天都会崩溃，忘记自己看过的东西，变得越来越笨。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一定道理，但也没有那么严重。如果说碎片化、无法复制，这个在电视时代更加明显。以前看节目要找回放，看不了有回放，但不是全部节目都有。那时候的茧子比现在多。正是因为有了互联网和搜索引擎，人们才有机会低成本地收集信息，才有机会低成本地展现自己。

当然，如果想更深入的了解一些信息，还是要多搜索，多整理几千字。要整理一篇一千字的短文，你得读几千字到几万字，才能流畅的写出来。然后还要给自己解释，不断的问问题。得先给自己解释清楚，才能走得更远。

当然，我从来没担心过人们不喜欢读书，尤其是不读一些社会科学知识。现代职业都是高度专业化的，如果人们在一个行业里干几年，能把自己行业的内容讲出来或者展示出来，那将是非常精彩的。我不会因为别人不读书或者不读和我同一类型的书，就说你们国家人类文明会消失，以此来吓唬别人，我从来不会这么做。如果你让我推荐一些书，我有很多推荐，但我不会因为别人不读而焦虑。

至于电视，它只是几块屏幕中的一个，可以分离出一些较长的娱乐功能。例如，我现在看电影是通过在电视上打开应用程序，然后在手机上投射同一个应用程序。我不再打算看有线电视了。我在 2018 年夏天打开它看世界杯，之后再也没有打开过机顶盒。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比很多观众都年长，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我们经历过更多有影响力的时刻，也经历了更多第一次。电视和互联网都赶上了重大的进步和创新。现在还没有人能看到下一个大时代。是更现实还是更虚拟，我们还不知道。我也希望活到那个时候，还能干好这份工作。好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