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物专访陈磊：体育精神最重的拳头往往来自生活而非对手

▲陈雷/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梁晨 摄

“我更多地考虑体育能给学生带来的价值，而不是我自己的满足感。”

体育精神最能发挥作用的时刻可能不仅仅是胜利或失败的时刻，也可能是绝望和未知的时刻。 就像拳击手所受到的最重的一拳往往来自生活，而不是来自对手。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

文/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徐梅 北京

编辑/周建平

采访突然结束了。 陈雷教练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不能再跟你说话了，再跟你说话我就……”

我约他见面是因为他执教的清华大学男篮今年夏天再次夺得了CUBA（中国大学生篮球协会）冠军奖杯。 清华大学也成为继华侨大学、北京大学之后，CUBA历史上第三支夺得“三级冠军”的球队。 连续获得冠军的球队。

此外，在即将到来的新赛季中国篮球职业联赛CBA中，陈雷的队员王澜一也将完成从学生球员到职业球员的重要转变，以2022年状元秀的身份首次亮相职业赛场。

媒体很自然地将清华男篮的三连冠与陈雷在北京首钢男篮效力期间获得的三个职业联赛冠军联系在一起。 再加上“校园体育”、“体教融合”等热词，一个个高水平职业球员退役后成功转型的故事熠熠生辉。

“作为球员我拿了三个冠军，作为教练又拿了三个冠军。”陈雷抿了抿嘴，摇了摇头。 “这种言论会让我陷入困境。你不能这样写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指着玻璃窗外的几个外卖员和路人：“和他们一样平凡，甚至比他们还要平凡。”

他讲述了他职业足球生涯最后几年的“一些悲伤的小故事”。 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很少看我，大部分时间都看着窗外。 我理解这种感觉。 当往事呼啸而过，当一个人不想陷入自怜的时候，他总会尽力表现得冷漠。

▲2022年7月31日，第24届中国大学生篮球协会（CUBA）男子甲级联赛全国总决赛，清华大学主教练陈雷布置战术图/视觉中国

“在首钢的最后三年，我有很多时间一个人呆在举重房里……”他说起很多个夜晚，人们离开观众席，队友和对手离开球员休息室，五场甚至十场比赛连续。 坐在替补席上观看每场比赛，照看饮水机，他为了保持体形而流汗。 然后他关掉了五棵松体育馆的最后一盏灯，独自骑车回到了宿舍。

他语气平静，指着我手里的采访提纲：“我是不是把你带进沟里了？上面的问题你都没问吗？”

关于如何衔接大学体育和职业体育的采访大纲确实还没有完全制定出来。 他谈论的不是荣耀和梦想，而是黑暗和希望。

我明白了很多关于他的疑问，为什么他这个不是明星的人，却是CBA那么多人尊敬的职业典范，为什么他转会江苏，看到看过无数场比赛的马布里，却痛哭流涕——清华大学为什么在四年前选中了没有执教经验的他？

在结束采访之前，我们正在谈论篮球和运动可以给年轻人带来什么。 他还小心翼翼地翻出手机上的笔记：“我们来看看马化腾先生是怎么说‘体育的价值传递’的。” 的……”

我问他，你希望你的球员从大学篮球中得到什么，他说：“我希望他们将来能够变得更强！”

“生活中你是不是更需要这种力量？比如你刚才提到，你从江苏回北京那天，你正在车上装行李，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明白了什么他的意思是——体育精神最能给予人们支持的时刻，可能不仅是胜利和失败的时刻，也可能是绝望和不确定的时刻。 就像拳击手所受到的最重的一拳往往来自生活，而不是来自对手。

“是的，他们都会经历的。总会有那样的时刻！总会有那样的时刻！” 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站起身来：“我想不起来了。”

试验、面试，经常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9月10日教师节对于陈雷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2018 年教师节，是的，就是那天。 我第一次去球队，见到了清华男篮的队员。 助理教练。”

此前他曾参加过清华男篮面向社会公开招聘主教练的面试。 “竞争这个职位的人很多，包括国家队助理教练。从我的履历来看，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优势，我从来没有当过一天教练。”

他刚刚和家人从江苏南京搬回北京。 四年前，因为想打球，他放弃了在北京首钢担任助理教练的机会，“拿着不到首钢三分之一的工资”去了南京。 。

参加江苏队的试训，当他上场时，他看到“我只认识两个球员，其他的都是小孩子……”他的朋友担心他尴尬，所以他说没关系，“我这么久没打球了，让人来指导一下吧。” 是时候看看我是否还能上场以及球队是否可以利用它了。”

他在江苏找到了作为一名球员的满足和幸福。 在他最好的一年里，他在新赛季开始前受伤了。 尽管他以坚强的意志力重返赛场，并尽全力防守新一代核心球员直到最后一场比赛，但他知道，他竭尽全力保守延长职业生涯的倒计时真正开始了。

▲2014年3月13日，CBA半决赛北京队与广东队第5场比赛中，陈雷（左）防守朱芳雨。 图/视觉中国

“我回到北京，一方面是在找工作，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打球。”

朋友给他讲了清华大学招聘教练的事情。 他看了所有能找到的游戏视频，并带着他的iPad去面试。 “我能够说出球队中每一位球员以及当时我正在采访的老师的名字。 这可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想摊开自己的iPad，详细分析每个队员的特点和改进点，“我知道他们应该如何练习，如何提高。” 但当天采访没多说什么就结束了，他就回家等通知了。

距离2018新赛季球员报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他心里很着急，在焦急中渐渐下定了决心：“就等清华吧，现在不报名了。” 这也意味着他默默地结束了自己一直最舍不得的球员生涯。

秋风吹过，他等待着好消息。 他进入清华队担任助理教练，三个月后正式接任主教练。

2018年7月30日，我们一家人开车从南京回来。 我们开了10个小时的车，搬家公司的车跟着我们。 我们从南京出发的时候，下着大雨，哎哟……

昨天，我在手机上看到了电影《入尘》的介绍视频。 当我看到他们在雨中搬砖的场景时，我想起了那天。 太不舒服了。 这是一部很真实的电影，但我不敢看。

我也让我的家人受到了很大的折磨。 （注：2018年回到北京后，陈雷接受新京报采访时表示：“2015年，为了继续打球，我举家从北京搬到了南京，当时我的两个女儿还小） ，所以他们都跟着。当时我妈妈在车上哭了，感觉我从1997年就在北京奋斗，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我的家，老婆孩子。我劝她，妈妈，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其实并不害怕归零，我一直都在归零，只是现在我渐渐不想让家人和孩子再跟我折腾了，我想给他们更安定的生活。

每个平凡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我的故事似乎都发生在夏秋季节。

当我从北京首钢转学到江苏时，我也参加了试训。 两个赛季我很少打比赛，很少有球队愿意再给我机会。 其中，江苏队是最有诚意的。

还记得那是2015年9月7日早上，我开车到机场，独自飞往南京试训。 我完成了教练要求的全部训练内容，教练觉得这个人可以用。

我在北京队已经16年了。 尽管我上场时间不多，但我仍然是队长。 北京队对我很好，给了我丰厚的工资，还送我去读书。 当时，俱乐部还有时任主教练闵鹿蕾担任助理教练。 这是我要计划下一步的事情，但我真的很想继续打球。

去江苏圆了我继续当球员的梦想。 一场比赛我可以在场上发挥10到20分钟的作用，这对我和球队来说都是一个合理的安排。 那几年我已经很满足了。 俱乐部里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满意。 换句话说，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

2018年休赛期我仍在随队训练，但逐渐明确我将不再参加比赛。 有几个原因。 首先，我是在2017年夏天的长三角夏季联赛中受伤的，我折断了五根肋骨，其中一根翻倒刺穿了我的胸部，导致气胸。 那实际上是我竞技状态最好的一年，但这次事故导致我的体能大幅下降。 其次，我的小女儿也到了上小学的时间了。 孩子的学校注册地在北京。 想来想去，我决定趁合同到期的机会，踏踏实实地带孩子回北京上学。

“最怕输”，12号球衣，

老船长油箱里还有多少油？

尽管新赛季包括头号球星王澜一在内的多名老球员将离队，但清华男篮在总决赛中展现出的“板凳深度”，让人相信这是一支实力极其强大的球队。许久。 一支有竞争力和统治力的团队。

带队第一年，陈雷就将处于低潮的清华男篮带入了当年的总决赛，随后夺得三连冠。 大学球队新老球队更换频繁，能有这样的战绩实属不易。 曾执教北京师范大学女足的国脚毕妍曾感叹，自己刚刚教了一名学生球员踢球，自己就快毕业了。

陈雷执教以来，一直坚持与多名球员并肩作战。 队内12名球员全部都是精英球员。 绝对主力、“CBA状元”王澜一和下一届选秀的“大热门”邹阳，出场时间都不超过20分钟。 半决赛中出场时间最长的选手居然是新生石奎。 能够把一支学生军训练和条件到这样的程度，让业内人士惊叹不已。

▲2022年7月31日，第24届中国大学生篮球协会（CUBA）男子甲组全国总决赛，清华大学球员王澜一（右一）对阵广东工业大学上篮得手。王澜一是首位清华大学学生成为CBA的状元秀。 图片/新华社

“陈雷带清华男篮这么好，应该让他回来带领北京首钢！北京需要一位老队长！” 总会有粉丝自发支持陈雷。 虽然他曾短暂身披江苏队球衣，但在北京球迷的口中，他是北京队永远的“陈队”。

每个转会赛季都有球员因合同问题对俱乐部不满意。 粉丝们并不都同意或理解一些明星的选择。 转出的球员回到原俱乐部比赛场地时会遭到嘘声。 这也很常见。 但2015年11月25日，当陈雷身披江苏肯帝亚俱乐部球衣回到五棵松体育场时，迎来了北京球迷的热烈掌声。

“换陈雷！” “换陈雷！” 看到他已经坐在江苏队的替补席上，全场观众齐声呐喊，呼唤他们的“老队长”上台。

那天晚上是众多炎热而美丽的“北京篮球之夜”之一，是今天难以想象的闪亮的一天。 赛后，陈雷无法平静，在微博上喊道：“四九城的兄弟姐妹们，你们睡了吗？谢谢今天这么多人来看我。当你们为我鼓掌、喊我的名字时，让我感到深深的幸福。”

▲2015年11月25日，江苏肯帝亚客场挑战北京首钢。 这是首钢男篮老队长陈雷第一次回国。比赛开始前，闵鹿蕾（右）为陈雷颁发上赛季总冠军戒指图/视觉中国

球迷的回复可能会让很多职业选手感到嫉妒。 他在北京队16年的奉献和忠诚被球迷看到了——“北京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你在另一支球队而减少。你是陈雷。” ，你还是陈雷！ 我第一次在万事达中心听到观众为客场进球而欢呼！ 老船长加油！”

采访当天，我们在海淀区一家大型书店拍照。 陈雷一摘下口罩，就被认出来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把孩子招了过来：“你看，他是我们北京队的队长，清华男篮的主教练陈雷！”

陈雷报以善意的微笑，大粉丝要求加他微信。 陈雷没有拒绝，见对方也是清华大学的老师，说道：“原来是同事啊！”

“职业队的工资比学校的好，北京队也需要一个好教练，如果我让你回去，你会回去吗？” 我问。

陈雷微笑着拱手：“谢谢球迷还记得我，说实话，我们北京队球迷真的很好！”

当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来闲聊时，我们又想到了这个话题。 他擦了擦纸巾，沉吟片刻，说道：“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清华的，除非这里不再需要我了，就像我离开时一样。” 北京也是因为球队……不再需要我了。 只有那时我才会离开。 我最怕失去别人！”

我在北京队的球衣号码是12号。 到了江苏后，他们也很友善，给了我同样的号码。 这个号码曾经属于江苏队非常优秀的运动员孟达。 出于对他的尊重和对老东家的喜爱，我说我绝不会在其他球队穿这个号码的球衣。 到现在为止，我的微信号仍然是“12”。

我退役时没有举行球衣退役仪式。 当时球迷还抱怨我：“陈雷不应该有一个球衣退役仪式吗？” 我很感谢球迷对我的喜爱，但我认为这不是特别必要。 ，我在事业上已经尽力了，无怨无悔。 这比仪式更重要！

过去两个赛季我在北京的表现很挣扎。 你连续两个赛季出场机会很少，球队也慷慨安排你以助理教练的身份退役。 很多人可能认为这样很好。 但我感觉油箱里还有油。 我仍然想打球并参加比赛。

当时我一直在跟马布里的教练克里斯一起训练。 我很感激他教会我用思想去坚持。 我做了很多冥想并用积极的想法来支持自己。 当我不能打球的时候，我可以在不放松要求的情况下保持自己的身体状况和竞技状态。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因为我知道我能做到。

2014年CBA半决赛，北京首钢对阵广东宏远。 我们在主场输了。 广东队主力投手朱芳雨得分超过20分。 比赛非常激烈。 那天比赛结束得很晚，所以在其他人离开后，我像往常一样独自训练。 练习结束后，我上楼去洗澡。 犹豫了很久，我给主教练闵鹿蕾发了一条信息。 开始玩之前我很纠结。 我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比赛的机会。 我只是服从大局和安排。 不过明天我要去广东打客场比赛。 如果我再次输球，赛季就会终止。

消息写完后，我看了半天，然后发送了出去。 我说闵教练，如果下一场朱芳雨还这样表现，请给我一些时间！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们不能在上半场防守他，我可以在第三节防守他——我很了解他——并限制他的表现。

闵主任回复我说我会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就飞到了广东，当我到达那里的训练场时，闵教练对我说，准备好，直接出发！

之前大概有十场比赛没打过，也有半个多月没打了。 当我上来的时候，我就得开始了。 这个其实需要习惯，但是因为我一直在自己练习，身体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就这样了。 。

因为那场比赛我们换了阵容，我去防守朱芳雨，非常成功。

谁赢了就晋级决赛，我们赢了！ 但从那以后，我在队里的存在感就不再强烈了。 那个赛季我们终于夺冠了，我对自己说，我也立了功。

我也知道我油箱里的燃料还没有完全耗尽，我仍然可以在球场上战斗。 在一支需要我的球队中，我的防守、经验和三分球仍然会对球队有所帮助。

自行车、笔记本、

那个15岁的进攻篮板手

初秋的校园格外明媚。 球队送走几名老队员后，新生们又来报到。 陈雷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清华大学的很多硕士级教授也骑自行车，校园里你路过的人都是伟大的人，比如书店里微信加我的同事，他是工程学博士。这一切都让人很感动。”心更安静了。”

教师节那天，他晒出了与学生的合影。 举重房里挤满了年轻人，强壮又年轻。 他站在前面，脸上满是阳光。

除了校队之外，他还要给本科生授课。 “除了教他们运动练习外，我还教理论，告诉孩子们运动的价值。”

“我们的体育团队非常好，为我们的老师提供了很多课程。” 清华大学有一种独特的宁静。 每年寒暑假，学生们都会回家，老师们也在接受培训养精蓄锐。 2022年夏天，由于疫情防控，带队去外地比赛才返回北京的陈雷不得不等待足够长的时间才进入校园。 他一天天数着，生怕错过暑期师资培训。

他写了很多笔记。 训练日记都是手写的，并用手机拍摄存档。 我点击它们并查看它们。 每个队员的每项技战术的日常安排都被清晰地列出来。

业务和理论学习的笔记都是电子版的。 清华体育创始人马约翰先生的体育思想，是清华体育系的一座资源宝库。 陈雷的手机上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来存放这些资源。 “我学到了很多知识。 能够吸收这么多东西，更不用说学生了，（他们）正是学习的好年龄。”

“清华校队孩子们的成绩虽然不能和普通尖子生一样，但他们实际上都参加了高考，取得了特招分数线以上的成绩。” 他表示，自己一直对队员在场上的表现不满意，但在谈到队员们的学习成绩和均衡发展时，他显得轻松又自豪：“我们CUBA的孩子一定在各个大学取得最好的成绩。”而且学校对他们学习的要求也是最严格的。”

每次期末考试，队里都有大批成员请假备考，他总是会请假。 “学习是正事，一定要好好备考，一口气考过去，不准补考！”

如果你考试成绩好，你就会得到奖励。 如果表现不好，就会受到在队里跑圈的惩罚。

他对清华大学体育部的善意表示感谢：“学校也非常重视，不断加大投入。” 起初，他身兼数职，像许多大学球队教练一样，“什么都做，除了场上训练。 其他的体力、体能、生活、心理……都需要照顾……唯一缺少的就是按摩。 我还会给他们提供按摩建议，并为他们找人。”

如今，CUBA已进入“名校争霸”时代。 2022年，清华大学男女篮双双夺得冠军奖杯，球队的后勤保障和教练团队建设也全面升级。 清华男女篮教练团队目前由五人组成。 除了主教练、助理教练、顾问外，还有队医、体能教练。 “以大学球队的水平来说，人员配备和后勤保障绝对是一流的。”

▲2022年7月31日，在重庆举行的第24届中国大学生篮球协会（CUBA）男子一级全国总决赛中，清华大学队以89-86击败广东工业大学队，夺得总决赛冠军。 ，连续三届夺冠/新华社

2022年CBA新球员选拔大会上，入选的20名球员中有12名来自大学生联赛。 当媒体热议大学将成为职业篮球重要的人才储备时，陈雷却保持冷静，“职业联赛中的大学生球员……职业篮球真正的人才库不应该是大学，而是各个俱乐部的青年队。”

“作为一名大学篮球教练，如果我培养的球员能够在职业联赛中打球并且表现出色，我会经常被提及，可能会感到更满足。但是，我必须说，毕竟很少有人能够进入职业篮球。我认为更多的是体育能给更多学生带来的价值，而不是我自己的满足。”

什么是体育？

体育是通过体育锻炼给人们带来精神教育。 “不要轻易输，不要害怕输，要知道为什么输。” 这是我自己的总结，是我在清华大学学习中思考和提炼出来的。

我们来看看马约翰先生是怎么说的。 马总表示，体育给青少年带来勇气、坚持、自信、进取精神和决心，这些精神可以从体育领域“迁移”到生活的各个情境，发展成为优秀公民的道德。 质量。 而如果一个社会的体育体系有“良好的管理”——避免过度商业化和“不惜一切代价取胜”的冠军主义——整个社会都将受益于运动员“正义、忠诚和自由”的道德观。

说得太好了，我无法总结。 如果我不是在清华大学，我连前面的几点都总结不出来。

我在篮球场上学到了一切，篮球是我的学校。

我15岁的时候，首都体育学院竞技体校的薛正武教练来我们阜新体校选拔人才。 他无意间看到我积极拼抢进攻篮板，就带我去了北京。

那时我没有任何职业抱负。 我只想远离父母，没有人关心我，每天打球。 真是太美了！

来到北京后，我的经历就不一样了。 同一支球队有这么多著名球员，你自然有一个目标。 你想打得更好并加入一支球队在职业联赛中打球。

我开始自己静静地练习。 训练馆被锁了。 我和我的队友从我们发现的暗门进入。 练习结束后，我们把门下的铁板放回原来的位置。 每天早上吃早饭前我们都会额外练习一个小时，从那个小缝隙里爬进爬出。 来吧，你能想象吗？

我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 我的天赋平平，但靠的是认真的训练和更多的奉献。

从 15 岁到我职业生涯结束，篮球对我来说就是一切。 我没有遗憾。 如果今天让我在继续学业和加入职业队之间做出选择，我仍然会去职业队，因为当时我的校园篮球训练水平还很有限。

但今天，我想像清华队的孩子们一样，一边上学一边打球。 对于他们来说，篮球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努力打好球，学会尽力而为，以后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有一个好的身体和态度。 校园篮球从根本上讲是培养人才，不仅仅是篮球人才，更是让他们通过体育教育变得更好，成为坚强、成熟的人。

我确实不成熟。 我很高兴来到清华大学。 很多人对我说：“雷哥，你计划得真好！”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任何计划。 我做出的很多选择都是考虑不周的，但也许是因为我没有考虑过。 只有现在。 未来，我还得慢慢成熟。 我还是没有想太多。 现在我只想让家人过上稳定的生活，带好球队，让我的球员变得更好。